· 与叶天士的故事
在清代,医学界出两位非常著名的温热派名医,一个是叶天士,一个是薛生白。二人医术水平不分上下,一个擅长治疗风温,重于理论研究;一个擅长冶疗湿热,强于临床案例。在民间传说中,发生过叶天士拜薛生白为老师的有趣故事。
话说,薛生白每天忙着给病人看病,因为进进出出的人比较多,很经常忙的手忙脚乱。有个异乡人一连几天,每天一大早来到他家,静静地站在一边,专心看他治病,闲时还帮着抹抹桌椅,扫扫庭院。
一开始,薛生白以为以前治好的病人过来感恩,也没当回事,只是说了声谢谢。可一连十几天,异乡人按时来干活,就感到奇怪了。这天,薛生白不禁问道:“这位老兄天天上我家来,可有什么事情吗?”陌生人深深作揖,答道:“我是专程来投师的!望先生收下我这个徒弟!”薛生白看了看他,问道:“你是何处人氏?”陌生人毕恭毕敬地答道:““我家住苏州。”
薛生白觉得奇怪,问“苏州不是有个名医叶天士吗,你为什么要到我这里,拜我为师呢?”这位陌生人结结巴巴地说:“叶天士的医术及不上先生。”薛生白一听,楞住了。可没等把话说出来,陌生人一揖到地,连声说:“晚生前来拜师是一片诚心,务求先生收下!”薛生白见实在推辞不了,只得勉强点头同意,问起姓名,陌生人自称桂香岩。
就这样,桂香岩在薛生白家学了三个月,渐渐地,薛生白发觉这位学生与众不同,不仅虚心好学毕恭毕敬,而且学业上的长进更使人惊讶不已,甚至在切脉、处方等方面常常超过自己。
薛生白很器重他,遇到重症危急的病人,时常喊桂香岩一起会诊。过了一段时间,薛生白遇到一件棘手的病例,试过各种方法也没有效果,于是整天闷闷不乐,决定出去采集珍奇草药,再想办法。临走的时候,薛生白让桂香岩全权打理一切,负责照顾病人。桂香岩接过重任,用心照顾病人,再次给病人切脉,双眉紧锁,踱着方步沉思很久,重新开了一张方子,和薛生白之前写的截然不同。
病人久病苦不堪言,虽然见方子和之前不一样,但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,还是毫不犹豫服药,并且还用桂香岩亲自配制的膏药敷在身上。三天过后,病人的后背突然发红发肿,五天过后更是从红变紫,疼痛加剧,脓血流了三天三夜。病人每日苦不堪言,认为是桂香岩开错了药,不禁破口大骂庸医害人。而他的家人也上门吵闹着要桂香岩要么赔钱,要么吃官司。
消息传到了薛生白那里,顿时吓了一大跳,心里暗骂桂香岩实在过于鲁莽,连忙往家里赶,可等他回到家里,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。这天,薛生白终于风尘仆仆到了家,桂香岩持弟子礼连忙出来迎接。薛生白狠狠瞪了一眼桂香岩,准备好好责骂一番,然后商量赔钱的事情。然而嘴巴刚张开,顿时又傻了眼,指着旁边一个人呆若木鸡。此人正是那个久治不愈的病人,如今红光满面,有说有笑,手里还提着礼物,不像是上门闹事的人。薛生白顿时糊涂了,忙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呀!”桂香岩连忙将薛生白扶到首座,一五一十讲出了前前后后。
原来,桂香岩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,一边采取内服散毒,一边用膏药拔毒。毒血流出来了,病自然就好了。薛生白恍然大悟,微微思忖片刻,站起身来,又将桂香岩按在首座,当即作揖要拜他为师。桂香岩连连推辞说:“先生,你在家也肯定会治好这病。我这点本事,实在算不得什么!”薛生白顿时热泪纵横,此人医术不在自己之下,还虚怀若谷,医德和人品实在难得。越发奇怪桂香岩的真实身份。桂香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:“其实我就是叶天士,桂是我的名,香岩是我的字。”原来,叶天士虽然多年从医,但也遇到了瓶颈,为了验证医术之道,便化名桂香岩拜薛生白为师。
薛生白擅长临床,毫不保留地把很多经验传授给叶天士,使其领悟到很多医方精髓所在,大彻大悟对医术更加精进,这才治好了这个怪病。从此之后,两个名医关系密切,亦师亦友,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佳话。
·“扫叶庄”、“踏雪斋”
乾隆年间,与薛氏齐名的还有名医叶天士,两个皆精于医道,俱擅治温病,惟彼有相轻之嫌,常互相攻击。据传,历史上曾有“扫叶庄”与“踏雪斋”这一杏林传闻。事情是这样的:有个更夫患水肿病,求薛氏诊治,薛氏认为该患已病入膏肓,便推辞未治。更夫回家时,晕倒在路旁。正巧被叶天士发现,经过诊查,认为该病是因为更夫常年受有毒的蚊香熏染而成,经精心调治后病愈。更夫将此事告之众人,一时间州城里人人皆晓。薛氏得知后,对叶天士又嫉妒又恼火,深感体面有失,声誉受毁,遂决计与叶氏比个雌雄,以挽回面子。为此,自名所居为“扫叶庄”,并手书匾额悬挂门首。此事被叶氏得知,极为愤怒,本来二人就互不相让,此时更是怒火上冲,立即应战,草书横匾“踏雪斋”于书斋门首,以表对薛雪绝不示弱。正在两者跃跃欲试,准备争个高低上的时候,叶氏的老母忽然病倒,虽经叶氏精心医治,仍不见好转,叶氏深为焦虑。薛氏的家弟与叶氏平日要好,便将叶母的病情告诉了薛雪,薛氏详知病情后,认为其病毒阳明经证,非重用白虎汤不能扑灭其熊熊之火,生石膏须用至二斤方能奏效。薛弟将哥哥的意见告与叶天士,叶氏方恍然大悟,急煎重剂白虎汤,服后果然病痊。事后,叶氏非常佩服薛氏的医术,便将往日的积怨一抛,主动登门拜访薛雪,薛氏倍受感动,深感内疚,当即摘下“扫叶庄”那块横匾,表示了歉意。从此,两位名家互相学习,共同研究,同为祖国医学的温病学说做出了重大贡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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